自手机普及起来后,为联系方便,我们姐弟组建了“大家庭”群。这里“大家庭”的概念,是指以我的父母亲作为第一代来界定范围。2011年春,双双年届94岁高龄的父母亲几乎同时仙逝,走完了一代人的历程。现在我们姐弟七人包括小辈也已四代同堂,计40余人,中间共有效实中学毕业生9人,是“大家庭”群中的“校友主力军”,其中第二代6人(姐弟5人及媳妇1人),第三代1人,第四代2人。前后毕业的年龄跨度达63年,效实的故事是大家庭聚会时经常出现的话题。
※ 姐弟七人。
一、姐弟五人成校友
2012年10月22日,金秋艳阳,气候宜人,宁波效实中学迎来了百年校庆的隆重时刻。作为昔年效实学子,这段时间也是特别兴奋,各届各级别的同学会比比皆是。我们(65)届初三(1)班就是乘着百年校庆的东风提前两个多月成功组织了第一次同学会,在此基础上,以后又陆续联系上了不少老同学,同学会的频率明显加快。对我们有七个姐弟的大家庭来说,也都是花甲古稀之年的老人了,虽各组织小家,但血浓于水的手足情谊使我们每年至少有10余次的欢聚活动。在校庆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姐弟相聚的中心话题自然离不开效实百年校庆。
和同龄人一样,我们这一代人的兄弟姐妹都比较多。我家姐弟七人中,最大的是两位姐姐,下来连着五个兄弟。对我来说,上面三个(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三个(弟弟),我恰在中间。大弟王余堂介绍起来也生动:他“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二弟王荫堂说得更精彩:他“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小时候我们的老家在西门口郎官巷内,所以我们的小学期间都是在郎官巷小学就读的,受良好的家风薰陶、父母亲“要有一技之长”的教诲和姐姐哥哥的模范带领下,我们学习自觉、认真,姐弟七人的学习成绩都在所在班级里名列前茅,得到学校老师们的肯定和四坊睦邻的称赞,“王家班”的赞誉久久在街坊流传。在当时必须获得高分才能考入效实中学的情况下,姐弟五人先后全部如愿考入效实。最小的两个弟弟因时逢文革,当时规定入中学按地段分配而在十五中学就读并都担任班长。如仍通过考试录取,我认定他俩一定也能进入效实中学。
大姐王君兰,效实中学57届初中毕业;二姐王若兰,61届高中毕业;哥哥王均堂,65届高中毕业;笔者王介堂,65届初中毕业;大弟王余堂,67届初中毕业。一门五学子,既是姐弟又是校友。算了一下,在1964年大弟考入效实中学时,两年时间内在同校就读的竟有兄弟三人。在百年校庆到来的这一年,大家庭活动中议论最多的共同话题是校园生活,北斗河、中山厅、小广场、健身房、体艺馆……等等的名字频频出现在交谈的语言中。大家回忆起来,有一位老师教过全部姐弟五人,那就是数学老师陈英。她的形象、身高、衣着、语音,真像我们的母亲一般。她那谆谆善诱、尽力尽责的教学态度,给我们姐弟都留下极深刻的印象。记得多年前有一次我去育才路上的老年颐养院里办事,在庭院的小路上不期而遇上陈英老师,当时她的年龄虽已在95岁以上,但精神矍铄。我在初中毕业后的40多年里从未碰到过她,陈老师一时认不出我,我告诉她:“我是您的学生,名叫王介堂,您是我读宁波五中初一时的数学老师。”陈老师很快就回忆起来了,还能说出我们教室所在的位置。我告诉陈老师,我们姐弟5人在五中读书时您都教过我们。陈老师十分高兴的邀我去她住的房间里坐坐。在欢乐的交谈中,她竟然还能叫出我大姐王君兰的名字,对她惊人的记忆力我钦佩不已。
※ 姐弟五人成校友(百年校庆摄)
百年校庆前夕,我提议姐弟5人在校庆那天提前20分钟到达现效实中学西区校门口拍一张合影照后再到各自的班级活动,得到大家的赞同。那天早晨,秋高气爽,效实中学校门、校园都作了精心布置,场面十分喜庆热烈。姐弟5人按约到齐,周围众多校友知晓我们是姐弟又是校友时,都说:难得!难得!一位热心的校友十分热情地为我们拍了几张合照。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张合照姐弟5人都拍得非常不错。在照片冲印出来后,我还特在其后题了一首七绝以作留念:
欣临效实赴佳期,
合摄古稀花甲姿。
姐弟五人成校友,
百年史册众称奇。
二、同师校友结连理
人到晚年,回过头来看看,觉得世上的事情真的是有缘分的吧。我与袁霞萍女士是在1975年6月间经单位老同事介绍认识的。当时我在工厂上班,她是支边新疆后因病返回在家休养。双方的母亲都在宁波罐头食品厂同一车间同一小组工作,所以双方的家庭情况彼此十分了解。因为我们当年都在宁波五中就读,所以相识的第一次会面时的话题十分自然的就是三年的校园生活。她比我低一届,属于66届初中毕业,当时叫八年级4班。她的同班中有七八个同学都是在郎官巷小学毕业的,我也都认识。我们算了一下,至少有六七位老师同时给我俩的班级都担任过任课老师,如语文老师王香凤、数学老师陆佩华、地理老师陈学仁、生物老师宓乐群、音乐老师张希圣、图画老师尤甦……等等。张希圣老师是全校唯一的一位音乐教师,是她们初一(当时叫六年级4班)的班主任,张老师认真、严肃、诙谐的风格,高水平的教育方式,给我们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能在一边彈着钢琴,一边头也不回,以慢条斯理的语气说出坐在几排几座的同学讲空话站起来,听力之强似有特异功能一般,几次三番分毫不差,使大家敬畏不已,不敢再开小差。回忆起校园生活的情趣,使我俩更多了共同的话题。一年后,我俩就组成小家庭,这样在王家大家庭中又多了一位效实中学的校友。在共同的生活中,我俩同为西门口原校址被拆毁,连效实学子心中的丰碑——典型的民国时期优秀建筑中山厅与精雕的梅园石学校门楼都不见踪影而痛惜;为建筑公司施工时故意撞折小广场上两棵百年银杏中的一棵而抱恨;为10多年前在宁波晚报上看到冯志钧老师写的回忆文章才知晓张希圣老师仙逝而其遗愿未实现而伤感……
2019年10月下旬的一天,应余鸿源老师推荐,热心校友邀请我们姐弟5人、我的妻子袁霞萍、堂姐王秋影(效实61届高中毕业)、表哥林正道(效实63届高中毕业)加上我的4个初中同学参加了小范围的效实中学107周年校庆纪念活动,我们坐了满满的一大圆桌。华堂上下,笑语盈盈。我还应邀撰了一副贺联并挂在会场中间,联云:
故园漫步,仰银杏参天,一枝独秀;
庆宴举杯,祈恩师纳福,百岁同康。
(横批:茶龄在望)。
恰逢那天王香凤老师也在,我就与袁霞萍一起去向她敬酒,感谢昔年老师的辛勤教诲,祝福老师健康长寿,并合影留念。看到这些照片,当时的情景犹在眼前。
※ 2019年5月3日首届校友会摄,少一人
三、小辈校友接力传
随着城市建设的不断发展,市区扩大,搬迁分散,学校增多的诸多原因,大家庭中的第三代中就读效实中学的仅有侄女王聪一人(效实2002届高中毕业)。第四代中至今已有二人,一为外孙子陈超(效实2011届高中毕业),一为侄孙女陈丹莹(效实2020届高中毕业),现还在外地大学就读。
我们总想拍摄一张大家庭全体效实校友的合影照,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第二代都已退休还可以叫齐,但第三、第四代或正在上班,或在外地或本地学校紧张学习,所以几次发心都未能如愿。2019年5月3日下午,还在五一小长假中,效实中学召开首届校友会,我接到老同学的通知前去参加,就又把这一消息告知了大家庭中的三代校友,要他们一起来母校看看并在校门口拍张合影照。那天去时,我还特意在一张红纸上写了“大家庭里校友多”七字作标记以区别其他家庭合照。谁知道直到拍照前,应到人数中独少侄孙女丹丹(陈丹莹),哥哥告诉丹丹今天还正在上课,不能来参加了。如此我们只好拍摄一张少一校友的合照了。正要拍时,只有5岁的侄孙女媛媛(侄女王聪的女儿)跑过来挤进要合拍,王聪以为可作为未来的校友,遂就有了这张特别的校友合照。
2020年1月下旬的一天,恰逢农历己亥年除夕,辞旧迎新的大家庭活动安排在五龙潭的青云山 庄,吃过年夜饭后,我们组织了迎新春晚会,自娱自乐,大姐与外甥女的双人太极拳、单人太极剑表演,二弟的二胡与芦笙独奏都达到专业水准,十分到位。我也乘兴背诵了初中所读美文——范仲淹名篇《岳阳楼记》。几个小辈或唱或跳,尽兴欢乐。其后就按学校拍摄校友照,每人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大红围巾,使照片显得更加喜庆。但大家庭中9个效实校友这次又少了侄女王聪一家去了外地,这已是第二张的8人校友合照了。
※ 2020年农历除夕摄,少一人
2021年2月11日,转眼又到了庚子年除夕,大弟王余堂事先联系好大家庭活动安排在慈城古镇南联村的农家乐里。恰逢大弟余堂与小弟勇堂几天前的同一天生日(都是农历十二月廿六日出生,一为70岁,一为66岁),大家一起辞旧年,迎新春,乐古稀、庆顺寿,遂稍作布置,以增气氛。这次除按常规拍摄了一张大家庭全体参与者合照外,还专门拍摄了效实中学三代共9个校友的合影,一堂喜庆,其乐融融。一张大家庭校友照历经一波三折,终于成功。
※ 2021年农历除夕,大家庭效实中学校友9人合影(全部到齐)
在这一生中,效实校园的学习生活,成了姐弟们永远的话题,我们衷心祝愿母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永葆青春活力!
(效实中学65届初三(1)班毕业生王介堂撰文2022.8.23.)